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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芳本想说上两句,但一看夏建阴着个脸,就只好附合着陈二牛点了点头,意思是她们说的,和陈二牛说的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有人叫道:“三爷,您老人家慢点“
夏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想,这么早,夏三爷跑村委会干什么?
“夏建!你这个兔崽子给我滚出来,翅膀硬了是吧!还想刨我们夏家的祖坟了,我想问你,你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夏建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大家出了办公室。就在村委会的大院里,夏三爷双手拄着拐杖,怒目圆睁,满头的银发,在微风中微微抖动。
“三爷!您这是怎么了?有事屋内说”赵红一步赶了过去,伸手扶着夏三爷,把他往办公室内搀。
夏三爷一摔,挣脱了赵红的手,摇着头说:“不进去,我一介草民,去你们办公的地方干啥,我就是过来想问问夏泽成的儿子,他为什么要刨自家的祖坟?”
这哪儿跟哪儿啊!还什么草民!夏建心里暗笑着,走了过去,低身下气的对夏三爷说道:“三爷爷,您有什么话讲到屋内说,现在是全民平等,没有你哪个讲究”
夏三爷忽然举起了手中的拐杖,迎着夏建的头劈了下来,嘴里还骂着:“我打死你这个孽障”还好夏建身手敏捷,他慌忙一闪,拐杖擦着他的后背落了下去。
夏三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了地上。莫燕赶忙从屋内给他搬了张椅子,扶着夏三爷坐了下来。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夏建一看大部分都是王家人,他本来想让大家走的,但转念一想,便朝着大门外喊道“都进来听吧!别挤在大门上了”夏建这么一说,呼啦一下,半个院子都站满了人。
赵红一看夏建这是要打持久战,便给他也搬了张椅子,夏建也毫不客气,把椅子往夏三爷旁边一摆,屁股一扭便坐了上去。
“三爷,您是咱村年龄最大,也是最讲道理的人,今天咱们俩就当着大伙儿的面,理论理论,这引水的事,如果是我夏建的错,我给您磕头陪罪都行,如果你理亏,那就请高抬贵手,让我们把这水先引进来,如何?”夏建非常诚恳的对夏三爷说。
夏三爷余气未消,摇着头说:“ 我们夏家人扶持你当这个村长,为的是能给我们夏家人争光,可你倒好,先从咱夏家人身上开刀,好狗护三街,这句话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知道,我夏建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但是我想请问三爷一句,咱村马上面临着断水的危机,你说我们当干部的该不该管这事?”夏建话题一转,把问题踢了过去。
夏三爷喝了一口赵红给他倒的水,颤栗着说道:“该管啊!你们不管,那要你们干什么?西坪村委会不要摆设”
“好,既然三爷都说了,这事该我们管,那请教一下,这事该怎么管?能饮用的水,引不进村,眼看着全村人就要无水可用,难道让大家喝西川河的水不成?”夏建说到这里,情绪有点激动。
夏三爷把拐杖在地上一戳,怒声喝道:“混蛋!西川河上游,那么多水源,引哪个水源不好,非要引咱家坟地上的?”
“三爷说的不错,西川河上游,确实有好几个水源,但化验的结果是,这些水都有问题,根本无法达到饮用水的标准,如果我们强加引进,后果就是我们的后代,甚至当代,就会有人因缺钙出现大骨结,就是瘸子,我想这个是谁都不愿看到的吧!”夏建的话刚一落下,院子里看热闹的人,便炸开了锅。
夏三爷拄着拐杖,双眼看着远方,一声不吭,这让夏建束手无策。
过了好一会儿,夏建终于忍不住问道:“三爷,您老德高望重,所说的一切我们都会听从,可这事关系到全村人生存的问题,我们岂不能为了祖先的一块坟地,而让活着的人受罪,这难道死人比活人更重要吗?”
“哎哟!我这头怎么这么晕”夏三爷叫喊着。
陈二牛和夏三虎对视一笑,两人跑了过去,扶起夏三爷朝他家里走去。
看热闹的人这才散去。
莫燕扶了扶眼镜,压低了声音问道:“夏总,这刚才是你胜了还是夏三爷胜了?我怎么没看明白“
“没看明白就对了,慢慢想去吧!“夏建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回了办公室。
赵红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她心里暗暗在说,夏建就是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