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养不起。”
埃修看了多诺万一眼:“基本的军事常识我还是有的。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收编他们,但对于这批战俘我的确另有打算。”
这时焚野已经不耐烦起来,多诺万的拦阻无疑是对这头神骏危险的撩拨。它的温驯仅限于曾经用暴力将其自尊碾碎的埃修。焚野朝多诺万喷了一口湿漉漉的响鼻,居高临下地朝他呲出一口森然的利齿,企图把这个碍眼且妨步的人吓退。但是多诺万纹丝不动,视线也直勾勾地盯着马背上的埃修:“那请问我有权知道您的计划吗,领主?”
埃修摇摇头,同时一只手轻拍焚野示意它收敛:“暂时还不行,目前战局未定,敌人还在另一个战场保留了一部分有生力量,我得优先处理。”
“好吧,虽然您的答案并不能让我完全满意,但至少可以勉强接受。不过领主阁下,”多诺万侧身一步让出道路,“我还得再多嘴一句,大仗都让你打完了,要我这个军事主官以及部队还有什么用呢?我在您手下做事可不是为了当训练一帮战场清道夫的。”
“我手下就这点人,可不敢随便挥霍。”埃修说,“折损一两人我都会很心疼。以后有的是仗打,但在部队形成补员能力之前,我会采取偏保守的战术。你目前的任务就是看住这些战俘,清点战利品的工作让工匠们负责,能用的武器防具都立刻让民兵装备上。”
偏保守的战术,指的是自己孤身冲进敌阵里割麦子一样砍人。多诺万腹诽了一句,但将心比心,若是他自己也是一个超一流武者,这种算不上战术的战术确实性价比极高。在潘德厮混久了,多诺万也知道“只有超一流才能制衡超一流”这个说法,不过除非是亲身经历,不然是很难意识到,一个不受掣肘率性施为的超一流武者,究竟能在战场上发挥出多么恐怖的破坏力。
埃修策马离去,他原以为敌人剩下的部队会在自己强行脱离战场时向依斯摩罗拉逼近,但他翻过雪坡时意外地发现对方选择按兵不动,而那杆被自己射断的军旗又立了起来,不过上面飘扬的不再是阿尔德玛家族的极冰之崖旗,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简朴的白布。一名全身披甲的骑士单手擎着半截旗杆挥舞着,同时好整以暇地朝埃修招手。骑士的脚边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起来的男人,颓丧地耷拉脑袋,一动不动,不过那一身无比光鲜亮丽的铠甲已经说明了这个男人总指挥的身份——准确地说,是前总指挥官。
埃修不知道自己在依斯摩罗拉收拾残局时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并未放松警惕。他当然清楚白旗是什么涵义,但谨慎并不是什么坏事。在潘德,诈降可不是什么新鲜事。当距离骑士还有百来步远时,埃修认出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阿尔德玛公爵。
见到埃修靠近,骑士将半截旗杆插进土里,高举双手,同时踢了阿尔德玛公爵一脚:“投诚,投诚。”
“你是谁?”埃修勒住焚野,将手按在狼斧柄上,问。
“初次见面,巴兰杜克男爵。我是宝黛丝,而我的姓氏在潘德没有意义,因此不会告知。目前是瑞文斯顿女爵伊丝黛尔的副官。”骑士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英气勃发的女人脸庞,“遵照女爵的意愿,来向你传达一些消息,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