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以后,杰弗里如释重负:接下来前往拉里亚的蓝泽尔酒馆将那件东西交出,这件苦差事就到头了。佣兵们也如蒙大赦,虽然佣金还没到手,可至少能安稳地休整几天了,不必在野外担惊受怕。当下就有人掏出了随身的酒囊张罗着去打酒,若不是萨拉曼板着脸抽了几马鞭,恐怕佣兵们很快就一哄而散了。杰弗里站在萨拉曼身边,似笑非笑。众人突然意识到他们头儿旁边站得可是一只出了名的铁公鸡,自己那份双倍的佣金还没到手呢,可别被他克扣了。
好容易安顿下来,杰弗里拍了下萨拉曼:“去蓝泽尔酒馆喝一杯?顺便把那个小伙子也喊上……咦?”两人这才留意到埃修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车队。不过好在埃修那一身死亡骑士的装备实在是太扎眼了,他们没费什么力就从一个卫兵口中打听到一个黑骑士打扮的无赖骑士往竞技场去了。
“您想要参加真剑决斗?”竞技场负责人是个油头粉面的胖子,埃修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数钱,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是的。”埃修说。
“很好,押金一百第纳尔。”
埃修有些意外:“要押金?”
负责人有些不耐烦:“当然是要押金的,打倒三人以下,概不返还。打倒五人,就能赚300第纳尔。打得更多,赚得越多。如果你能在真剑决斗中生存到最后,那就会获得2000第纳尔。”话音刚落,最后一枚第纳尔从他肥厚的手指间滑落进钱袋,丁零作响。
“还有没有赚得更多的?”
“有,”负责人撇嘴,“你可以赌自己生存到最后一轮,赔率一比十,一千第纳尔起价。”
不愧是萨里昂的商人啊,埃修心下感慨着,光是抽取押金这个规定就不知道榨干了多少草根斗士。至于生存到最后的2000第纳尔?埃修好歹也是在帝国的角斗场中混了十年的,个中内幕他了如指掌,至今为止埃修从没见过有哪个猛士能够顺利地揣走2000第纳尔的巨款。真剑决斗的四十人中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是竞技场豢养的斗士,职责就是力图淘汰真剑决斗中的潜力股。
“我没钱。”埃修说。
负责人没说话,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拿这套铠甲抵押行不?”埃修问,“一套死亡骑士的铠甲,价值多少第纳尔?”
死亡骑士的铠甲?一整套?
负责人有些讶异地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埃修,而后鼻子里冷冷哼出一声:“三千第纳尔吧。”
埃修有些无奈,他来的路上在武器店里看到一件纹章罩袍链甲也不过堪堪五千第纳尔出头,而象征着潘德大陆金属工艺巅峰的黑骑士甲自然不可能是这个价位,事实上,死亡骑士甲,有价无市!猎杀死亡骑士小队本就是九死一生的差事,同等人数下,黑骑士几乎能碾压任何兵种!在这种背景下,死亡骑士甲的稀缺度可想而知。近几个月来,市面上仅有一套残缺的死亡骑士甲流动,在萨里昂的拍卖会上以七十万第纳尔的天价被布伦努斯公爵收入囊中!但负责人就是掐准了他没钱的死穴,不然也不至于一口报出三千这个寒酸的数字来。埃修还想再争取一下:“门外还有一匹死亡骑士战马,也报个价吧。”
死亡骑士战马?负责人的手指当即就是一个激灵,他低低地吹了一声口哨,认真权衡了一下,重新开价:“连甲带马,一万第纳尔。”
“一万零一百第纳尔,交押金之后,全押我赢。”埃修说。
“可以。”一百第纳尔不过是一个零头,负责人没有丝毫犹豫,点头答应。虽然埃修让他有些忌惮:一个有能耐穿着死亡骑士套的家伙当然不是一个善茬,可想起他安插下去的斗士们,这点忧虑很快消弭于无形了:难不成他真能一个打十个?一群人一拥而上,压都压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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