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虽然这香味看不见摸不着,而且均匀四溢,飘荡在整个园子的各处角落,但出于对药物的敏感,慕梓灵敏感的察觉到空气中飘荡的药香,像是受了某种牵引一样,纯粹的摒弃了花的香味,如丝如缕地飘往一个方向。
慕梓灵顺着那个方向走去,最后在一个房门前停了下来。
瑾妃是不是就住在这里面?
慕梓灵的脚步又一次踌躇不前,或者说是她怯步了。
倘若真如鬼影所说,当年瑾妃是被她的紫音娘亲所害,而龙孝羽也因此从小受苦受难至今,那她现在出现在这里又能做什么?
是确定真相?还是认清事实?又或是……为她娘亲赎罪?
不,不会的,什么一己私利,她的紫音娘亲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这一刻,慕梓灵心乱了,乱得她有些害怕,还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
忽然,一道空若幽谷的声音从慕梓灵头顶上传了过来:“小丫头,干嘛呢?不许哭鼻子。”
慕梓灵抬头一看。
此时已是夜色朦胧,但慕梓灵还是一眼看清了一抹懒散斜躺在屋顶上身影:“黎霑?”
黎霑不满出声:“叫小小舅。”
慕梓灵会心一笑,却又开口叫了一声:“黎霑。”
不知为何,看到黎霑的这一刻,刚刚还在徘徊心乱的她,像是一下子在迷茫中找到了归处。
慕梓灵飞身而起,来到屋顶。
“你怎么会……”慕梓灵一上来便看到黎霑身侧躺着两壶酒,而他手里拿着一个已经斟满的酒杯,她不由愣了愣:“在这儿喝酒?”
黎霑将小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才双眼迷离地瞟向慕梓灵:“心情好呀,借酒畅怀。”
“巧了,我心情不好,正想借酒解愁。”慕梓灵在黎霑身边随意找个地坐了下来,后见酒杯只有黎霑手中一个,她直接就抱起大酒壶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
“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瞅着小丫头喝酒跟喝水似的,咕咚咕咚个不停,黎霑忽地起身,状似心疼地夺过酒壶:“知不知道这酒多珍贵?你带够钱了吗?就这么喝我的蓝花楹佳酿?”
几口酒下肚,慕梓灵心情一下舒畅了不少,她胡乱擦擦嘴角上的酒渍,冲着黎霑嘻嘻一笑:“你现在要说慕梓夜不是你养大的我都不信了,你们一样样的掉钱眼里了,说实话,你是不是也是个大奸商?”
“胡说,本公子怎会和那臭小子一样?”黎霑哼哧一声,便拿着酒杯,抱着酒壶,准备换个地方喝。
“你去哪?不许走。”慕梓灵一把拽住黎霑长长的拖地袍子,不让他走:“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喝酒呢?你不知道这里是羽宫禁地吗?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呢,你不能进,我也不能进,可是为什么我们都在这里,为什么我们都进来了,为什么这人会是我娘亲……”
正要将慕梓灵的手从自己衣袍扒开的黎霑,在听到最后一个为什么的时候,忽然手上动作一顿:“你——”
他才发了一个音,就被慕梓灵打断:“为什么他们说是我娘亲害的瑾妃?我一点都不信……虽然我没见过娘亲,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和黎恩娘亲一样温柔善良,是一个好母亲,你说对不对?”
闻言,黎霑暗松一口气,遂嘟哝了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跟你娘亲一样样的,跟温柔善良搭不着边,但就你这小丫头不让人省心。”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很小,慕梓灵一点没听清。
黎霑口不对心地附和:“对对对,你母亲是这世上最温柔善良的母亲了。”
慕梓灵不解:“那你为什么也会在这里?你是也知道了这事,来这里赎罪的吗?”
赎罪?
黎霑摸不着头脑,他伸手在慕梓灵眼前晃了晃:“是醉了?”
“没醉……”慕梓灵双目隐约有些涣散了,但还是极力聚焦的盯着黎霑,认真地问:“小小舅,我想放弃了,我不想连星辰五线了可不可以?”
黎霑脸色顿变:“不行!”
“为什么不——”
慕梓灵话音未落,黎霑一贯柔和的眉目瞬间变得凌厉:“小丫头,你再敢说出放弃二字,信不信本公子让你当场逝世。”
许是习惯了黎霑的好脾气,慕梓灵被他这一声唬到了,她静愣了好一会儿,才委屈的抱怨起来:“要我不说也可以,但我有权知道五线连星的意义何在?你别再跟我说这是我的使命,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倘若连五线真的只是找到我娘亲,那这个责任我的确推卸不了,我不会去推卸,可是这事为什么还捆绑上了龙孝羽?龙孝羽他有什么责任和义务来和我一起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