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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妖魔所杀!”觉心眼睛圆睁,如金刚怒目。
小安低下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你难道一点都不伤心吗?”觉心大声质问。
“嗯。”小安面无表情。
“你……你真是无情无义!”觉心戟指小安,声音颤抖,显然是动了真怒。
小安也不辩解什么。
“作为佛家家主,我觉得你不再适合担任佛家首席的位置!”觉心一声大喝,震惊了整个无漏寺,然后拂袖而去。
小安也不觉得愤怒,她本就不想当什么佛家首席,做了该做的事,该去找李青山了,她静静转身,向外走去。
听闻动静的佛家弟子,赶出来,投来或惊奇或鄙夷的目光。小安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直来到塔林之中,有一座很新塔,下面留有“一念”这个法号,算是残存的最后一点纪念。
小安她仍是面无表情,取出一枚黄金似的珠子,久久的凝视着,那是一念大师昔年给她的金刚珠。
请原谅,我不能替你伤心,但是如果可以,我会为你报仇。
……
大演武场上,韩铁衣磐手立于石台上,观看场中兵家弟子习练。经过战争的洗礼,他亦突破了筑基境界,作为代价的,是数次濒死的经历。他忽的仰起头来,只见一朵云团破空而来,轻声道:“终于来了。”
“铁衣,你可知道……”李青山亦看到了韩铁衣,驾云疾驰到他的面前,
韩铁衣秉承他一贯的沉默法则,没有说什么寒暄的话语,将一叠信交给李青山。
信封上明明白白的写着,“青山亲启,韩琼枝书。”
李青山按顺序一封封拆开,第一封信是在两年前。
看完之后,李青山放下心来,原来在两年前,韩琼枝就已离开百家经院,去了如意郡,她伯父韩安国那里继续修行。或许是得不到回信的缘故,后面的信就渐渐少了,最后一封是在三个月前。
李青山看过一遍后,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释然怅然,还有一丝安心。
“你不要怪她,她等了你半年,一次任务,遇上妖将,差点丧命。”韩铁衣极为难得的开口解释。
“她怎么会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李青山皱眉。
“现在已经没有不危险的任务了。”
“其他人呢?”李青山的目光回到大演武场上,一双双眼睛也回望向他。三年时间过去,这些兵家弟子身上都多了一股肃杀之气,让他想起昔年在韩家见到的亲卫军,虽然是训练,但每个人脸上都是杀气腾腾,像是面对着实打实的敌人。
但是在场上的,只有三四百人,这有许多陌生稚嫩的新面孔。而且修为都不是很高,显然是新近加入的弟子。
“死了,也有逃的。”韩铁衣道。
李青山仰望碧蓝如洗的晴空,恍惚间看到了一头庞大无匹的怪物,盘踞在三千里清河府上,无声无息的吞噬着,那怪物的名字叫战争。所谓跟三年前没什么区别,是天大的误会。
不说韩安军是什么性情,凭她的倔强,又怎会逃避危险呢?
“要回信吗?”韩铁衣道。
“暂时不了。”李青山想了想,轻轻摇头。从后面的信看来,她现在过的很好,也正在为筑基做准备,最好不要在此时去打扰她的心境,影响她的修行。
再说,谁知道下一次相见是在什么时候呢?
三年、五年,或者十年……就连此刻心境,都与昔日不同,更别说许多年之后了。
李青山和小安在云虚岛外碰面,还未来得及进入岛内竹轩,一道倩影凌波而来,李青山看见她不禁皱起眉头。
钱容芷看到小安却是眸中一亮,闪身上前,蹲下来抓起小安的手,问道:“痛不痛?”
小安摇头。
钱容芷的笑容越发艳丽,想要给小安一个拥抱,却扑了一个空。
“钱容芷,你来做什么?”李青山将小安拉到身后。
“你也还是老样子,拿出你的赤狼牌,有任务!”
李青山将信将疑的拿出赤狼牌,微微一亮,其中果然传来花承赞的声音,有几分模糊:
“青山,听说你出关了,有一个任务给你,应该没什么危险,但也不好说,总之先熟悉一下情况吧!任务情况钱容芷已经知道了,回来之后我替你接风。”
花承赞像是正在忙碌之中,匆匆说完这几句,就没了声音。
“想来见识一下吗?我们的天堂!”钱容芷笑着,像是一条鲜艳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