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落脚处

    我也只能拿起那杯碗。

    好凉爽！这酒劲并不大，而且喝到肚子里特别的舒服。这酒并非是啤酒、更不是红酒。也不像是白酒。虽然我失忆了。不过我还记得，我喝白酒特别的辣嗓子，再加上我本身也不爱喝酒，所以就算是过年过节，喝酒我也只喝啤酒。

    而这种酒完全不一样。喝下去有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大哥，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啊？”

    我瞬间就是一愣，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五子看着我继续说道：“大哥，我小五子不会说话，不过我知道大哥你一定是好人。”

    “你想说什么？”

    因为我感觉到，眼前的小五子似乎在背台词。因为他在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一些飘忽。我仔细的观察了好久，还以为自己推理错了？难道这个小五子是一个非常有心计的人？不过仔细看来，又不像。小五子本身就憨厚，眼睛一直转，而且嘴角不断的触动着。很明显他要说的话，全部都是有人教他，然后背出来的。

    “啊！大哥，您千万别误会，我加入了红巾军，所以常年不在家，我老娘我又不放心。既然大哥您也没有地方去。我就大胆的请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

    小五子看着我说道：“既然大哥你没有地方去，您也不愿意参加我们红巾军，不如这样的话，您就留在我的家里。一来，您有了一个落脚之处。二来，您也可以和我娘相互照应。不知道大哥您愿意不愿意。”

    我瞬间感觉到有意思。很明显，这些话并不是小五子能想出来的。肯定是有人事先交给他讲给我听。

    不用问，交给小五子说给我听的人，一定是朱重八。

    我虽然拒绝过了朱重八，不加入他的红巾军。看样子朱重八是没有打算放弃。

    说得好听是叫我留在这里照顾老阿姨，实际上红巾军就是打算要控制我。

    我心里自然是一万个不爽，我感觉朱重八这人心机太重。而且善于完全权谋。我非常不喜欢。

    可我明知道是这么回事，我却无法反驳。因为我兜里没有钱，在这个世界里，我任何事都不熟悉，而且还是战乱年代。没有一个准确的安稳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我虽然很是反感，确实也没有办法。

    我足足有几分钟都没有说话。

    我朝着小五子和老阿姨说道：“这样不太方便吧。”

    那老阿姨说道：“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小五子刚才跟我说，我也是特别的同意。”说着那老阿姨看着我说道：“年轻人，虽然你和我匆匆相识，不过我感觉你不是一个坏人。而且我和你也算是投缘。小五子跟我说，既然你不愿意从军，又没有地方去。不如你就留下来。不过就是多一双筷子而已。”

    我尴尬的一笑，朝着桌子上瞄去。

    昨天晚上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虽然那老阿姨依旧是做完了饭，不过根本就没有肉。无非就是青菜而已。

    而今天，不光是有酒，而且桌上还有肉。

    小五子虽然从军，不过我能看得出来，无非就是小卒一个。根本不可能会受到这么好的待遇。所以我更加的肯定，这背后的一切，必然不简单。

    按照我的性格，我才不会管这一切到底是阴谋、还是阳谋。既然惹不起，那我躲得起。

    可是现在？我躲也躲不起。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既然是这样？老阿姨，那我就叨扰了。”

    那老阿姨一笑，看着我说道：“年轻人，你不要客气了。快点吃饭！”

    “大哥，我敬您一杯。”

    这个小五子还真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

    我看的出来，那位老阿姨是真心高兴。而我明白，一位上了岁数，一直都是自己生活的老人，是多么希望身边可以有个人聊聊天。只要这个人不是坏人，慈祥的老人都非常希望自己的子女在身边。而小五子参军，那老阿姨没有办法。所以我出现了。或许说，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就是这么奇妙。

    我不是坏人，那位老阿姨看着我就是投缘。

    而小五子的高兴，我看得出来。第一，小五子也是希望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他的娘亲。二来，小五子是长出一口气，因为他完成了上头安排的任务。

    我好奇的是，不知道朱重八接下来还会做什么？我能感觉到，那个朱重八是一个干大事的人。干大事的人首要做的事就是招揽人才，所以朱重八一定会再一次招揽于我。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静观其变吧。

    就这样，没有落脚处的我，留在了钟陵县小五子家。

    一连过去了好几天。小五子平时除了陪在老阿姨的身边。再就是跟着我聊天。

    当然聊天的话题无非是几个。大元朝如何如何残暴。红巾军如何如何的正义。自从小五子加入起义军、加入红巾军。如何跟在郭子兴的队伍里东征西讨。

    我明白，小五子这都是在给我提前洗脑。

    确实在这几天的相处里，我感觉到小五子并不是一个有心计的人。更加确认就是一个憨厚之人。

    而我只是听着小五子说，我从来都没有回答。

    有时候看到小五子偷偷焦急的样子，我都感觉到好笑。

    我对小五子的身世，反而更加的喜欢听。

    小五子姓皮。这个姓确实非常的少见。不过更加奇怪的是，小五子只有姓没有名。

    这是什么原因呢？跟家庭有关系吧。

    小五子的父亲、爷爷、太爷爷都是钟陵县当地的农民，当时大元南下，攻破了南宋。小五子的爷爷那时候非常的小。由于年纪非常的小所以也不懂事，更加不认识字。他们一家人处了知道自己姓皮之外，根本也不懂如何给子孙起名。

    当然了，在古代的时候，有一些老百姓基本上也都是记住自己的姓，有一些人甚至用数字代替名字。

    很明显，小五子小五子？在小五子的上面，还有四个哥哥。六年前，小五子一家人从山里搬进了钟陵县，不过小五子的两个哥哥被蒙古鞑子所杀，所以小五子发誓一定要报仇。所以这才充军。

    当时，老阿姨并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一个儿子，谁能想到，就在三年后，小五子从军，老姨最后一个儿子病逝。

    所以说到底，小五子一家其实蛮惨的。

    我可以肯定，小五子说的都是实话。不过我却丝毫没有从老阿姨和小五子身上，看出一点负能量。

    或许说，憨厚之人思考的就是不多。这也是一种福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