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好像忽然之间换了一个人,换上一袭白袍,整个人一下子精神很多,脸色白净,双目有神,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吴立仁笑道:“陈先生终于康复了,实在可喜可贺。我这就去令人准备酒宴,为陈先生接风洗尘。”
陈庆之连忙说道:“吴公且慢!煦有个不情之请。”
“先生有言不妨直说。”
“煦斗胆,请和吴公手谈数局。”
手谈,就是下围棋,在这个时代,娱乐项目不多,下棋成为读书人最普通的消遣。陈庆之的要求,让吴立仁有些尴尬,自己前世不会下棋,穿越过来后,才和王守仁学了学,可是自己完全没有下棋的天分,所以学到最后,也只是懂些皮毛,这陈庆之可是个高手,那完全是虐杀自己的节奏,关键虐杀自己这样的小白,一定不会让陈庆之有什么爽点。
无奈之下,吴立仁只好照实说道:“只是铭学艺粗浅,怕是扫了先生雅兴。”
陈庆之也没想到吴立仁会这样说,他以为吴立仁只是谦虚的说法,笑了一笑,“奕棋之道,在于奕而不在于棋,一切皆在这小小的棋盘之中。”
吴立仁不好推辞,只好令人在院中的亭子中摆好棋盘,两人相对而坐,陈庆之便让吴立仁先下第一手。
不出吴立仁所料,两人只下了一炷香的时间,吴立仁便已彻底不知如何再走下去,陈庆之此时也有些尴尬,他不知道吴立仁到底是故意相让还是真的如此不堪,只好说道:“吴公莫要谦让,这局不算,再来一局。”
第二局一开始,陈庆之慢慢降低了攻击力度,然而吴立仁依然没有坚持太久,看到吴立仁的表现,并不是装的后,这时陈庆之才意识道,吴立仁的棋艺确实很差,他深吸一口气,咋了咂嘴角,对着吴立仁道:“再来一局。”
吴立仁也不知陈庆之到底卖的什么关子,明显知道自己那么菜,还要和自己下,而最让吴立仁不解的是,明显陈庆之也有些肝疼,他还是要坚持和自己下下去。纵然许多不理解,可是在收服陈庆之的关键时刻,他只好继续陪陈庆之再开一局。
第三局,陈庆之每下一步都好像要想很久,他在回忆,吴立仁的手法,他不想赢的太快,可是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两人这一局下了很久,直到最后,陈庆之拿起一子,重重落在棋盘上。
ko!吴立仁再次完败。
吴立仁摇了摇头,满怀歉意地和陈庆之说道:“让先生见笑了,不如我让军师来和你下,他在弈棋之术颇有一番见解。”
陈庆之也摇了摇头,“吴公,弈棋是娱乐,不可久玩。但是弈棋却如同行军打仗一般,有许多学问。”接着用手一指,指向了刚刚吴立仁的黑子落棋处,“吴公请看,刚刚这颗黑子落在前意图进攻,却没有防备后方带来的隐患,所以才让煦的白子趁虚而入,后方不稳,前方进攻便也失去了支撑,故而主公失败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便是这个道理。”
陈庆之要教我下棋?这是什么节奏?吴立仁又开始陷入了云里雾里。这个道理吴立仁懂,可是下棋的时候都能想那么多,那他也是高手了。
看到吴立仁仍然一脸懵逼的样子,陈庆之继续说道:“主公不要执着于棋盘之上,征伐天下,驰骋四海,皆如同弈棋一般。今观吴公征讨逆贼袁术甚急,后方却是不稳,若是一着不慎,怕是会带来巨大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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