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诡异别扭。
吴瞎子看得汗毛倒竖,不禁压低嗓门骂了一句,“呸!还以为是啥东西呢?都摆在脚底下,吓唬人玩呢?”
吴瞎子瞅着地上的小泥人,越瞅心里越有气,禁不住上前,一通乱踩,直到把那些小泥人全都碾碎,才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个怂孩子,没事鼓捣这些玩意干啥?齁吓人的。”
吴瞎子当然不会因为几个小泥人而忘记自己是来干啥的,他拎着铁锨,往掌心啐了口唾沫,朝着与后门相通的小屋走去。
走到屋门口,站在台阶上,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屋里一丝动静都没有。
“这傻子睡觉连呼噜都不打吗?”
吴瞎子好生奇怪,可是眼下,没工夫研究傻子打不打呼噜,他得赶紧进屋把这傻小子拎起来逼供,既然这傻子那晚一直站在村口,他一定知道肇事司机是黑牛还是傻德子,这个黑牛,跟他积怨已久,他一直憋着要把黑牛扳倒,眼下,傻子就是现成的证人。必须让傻子说出真话来。只要傻子愿意做证,就不怕这黑牛两口子不坐牢。
“我呸!我看黑牛这小子成了阶下囚之后,还敢看不起我?我叫他们两口子吃香喝辣,我要叫他俩吃牢饭。这下,该我吴瞎子看他的笑话了。老子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黑牛,这次,老子非让你跪下叫爷不可。”
想到这里,吴瞎子伸手推门,吱咯一声,门开了。
这后门比那前门稍微结实点有限,可是这巨大的开门声仍旧把吴瞎子吓了一大跳。
吴瞎子前脚进屋,后脚那破门就在他身后咣当一声关上了,屋里黑黢黢的,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吴瞎子想要扯开喉咙喊,又要傻子娘听见,搅了好事,只得硬着头皮进去瞎摸乱撞。结果,没走两步,就被一把椅子给绊倒了,吴瞎子疼得直咧嘴,心里直骂娘,心说了,既然摔倒在地,屋里又黑,干脆爬过去好了。爬的话,位置低,不容易撞东西,手比脚要灵活的多。
吴瞎子在屋里三爬两不爬的,居然爬到了床边,摸着凉冰冰的床架和软乎乎的床单,吴瞎子乐了,“这傻子不就在睡觉吗?现在老子已经摸到他的床了,再往上摸,指定就能摸到他了。
吴瞎子忽然不想这么鲁莽,压低嗓门喊道,“傻子,贤侄,你醒醒啊。”
结果,没人应。
“这臭小子,指定是睡死了。干脆我直接把他揪起来吧。”
吴瞎子着急心切,顺着床单,摸到被褥,再摸到枕头。
这一路摸过来,心里陡然一惊,妈呀,怎么这床上没人?非但床上没人,被窝虽然是铺好的,被窝里是凉的。
凉被窝就说明傻子根本没在屋里睡觉,那他没在屋里睡觉,会在哪里呢?
“傻子,你个小兔崽子,说话啊,你别吓唬你叔我呀。”
屋里还是静的可怕,可是吴瞎子总觉得这屋子应该不只是他在,似乎还有别人或者别的什么令他头皮发麻的玩意。